父亲的朗诵稿(通用30篇)
父亲离开我已有25个年头了。父亲节到了,特以诗歌的形式回忆我的父亲。
父亲,您走的那天晚上,
外面大雨磅礴,
我在梦中总是遇到您,
您的话语我至今难忘。
您出生在冀中平原一个小村庄,
曾给有钱人扛活儿,放羊,
饱尝了人间的心酸,
性格变得特别坚强。
“卢沟桥事变”的炮声,
日本鬼子的铁蹄,
中国人被杀害的惨叫声,
都让你忧愁悲伤。
1937年10月10日,
您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
您挥舞大刀参加多次战斗,
使几十个日寇汉奸恶霸把命丧。
1938年9月5日,
您与其他5位同志,
在镰刀斧头的党旗下举起左拳,
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
从此,您把一切交给了党,
在日本鬼子的几次大扫荡中,
您每次都掩护部队脱险,
受到军分区和冀中军区首长的赞杨。
您当过八路军某部营长,
身上留下六块伤疤,
您忘不了“堡垒户”王志怀、鲍老成、
您在俩人家里曾疗治枪伤。
为配合地下党开展保定的斗争,
武工队把敌寇打得喊爹叫娘,
李英儒的《野火春风斗古城》发表后,
我才知道您就是小说中主人翁“梁队长”。
1953年您来到秦皇岛市工作,
被定为国家干部13级,
但您却不摆老八路的资格,
对待上下级态度都一样。
您经常给我们讲打日本鬼子的故事,
回忆日寇对中国的侵略,
中国人民的苦难史,
您让我们牢记不忘。
您经常教育我们要为人善良,
要有仁爱之意,
有乐善有义的品质,
要有嫉恶杨善的心肠。
我很小的时候,
便体会到“严父慈母”的含义,
您对我们哥几个要求严格,
12岁我便学会洗自己的衣裳。
我下乡插队3年,
您给我写了21封信,
字里行间浸透着关怀,
让我树立扎根农村的思想。
我从农村去当兵,
4年间您给我写了36封信,
每封信都叫我搞好团结,
教育我胸怀要宽广。
虽然信中批评言语好多,
可战友们看信后却说,
你有一个好爸爸,
此时我便陶醉得神情荡漾。
您经常告戒我们:
做人堂堂正正,
做事踏踏实实,
做官无欲则刚。
您参加革命48年,
担任过12个领导职务,
您经手的钱财达上亿元,
但从未有贪污腐化的奢望。
您任市交通局长20xx年,
每逢大雨天必定趟水到工人家中,
谁家的房屋裂缝了?谁家进水了?
您都牵挂在心上。
您几十次登梯给工人家修漏房,
记得有一次您从房上摔下来,
在医院躺了整整28天,
我从工人们的眼神中读到信任的目光。
您62岁任市建材厂厂长,
您张罗着盖新厂房,
给职工们又盖起五栋家属楼,
您一套不要得到工人们的敬仰。
您67岁任市重工业局局长,
又张罗给局下属的厂子职工盖新楼房,
上千户职工搬进新家,
我们家仍住在杨家胡同那三间潮湿的平房。
重工业局主管26个厂矿,
您下厂调研都是骑自行车前往,
直接深入到群众之中,
了解了第一手资料与情况。
您古稀之年调到市经委任主任,
并负责山北公路加宽工作,
工地上总见您奔波劳碌的身影,
可也经常到您的笑声飞杨。
您淡泊名利,
多次举荐年轻人到重要岗位上,
您工作到76岁才离休,
跟组织从来没什么条件可讲。
您一生没进过学堂,
斗大的字不识一筐,
当领导后拼命读书,
您常说书本可以给予知识与力量。
1991年7月30日您离开我们,
上千工人来参加您的追悼会,
一些人向您三鞠躬,
许多人泪水盈眶。
金碑银碑不如工人们的口碑,
至今我在街里遇见熟人,
他们都说张耀宗老头儿是个好人,
我为此感到骄傲与荣光。
您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遗产,
但您清正廉洁的一生,
为工人们真诚服务的精神,
永远值得我记忆回想。
空气中弥散着冷冷的寒意
生机在枝头凝滞
心潮汹涌 归家
从每一个人心里散出的暖流
汇聚 强大到成为不可阻挡的龙卷风
千里万里
席卷着簇簇团团的人影
飘向有家的地方
有家的地方
有乡情 有母亲
母亲的白发
如严冬的白雪
也是一道让人心酸牵念的风景
皱纹刻在了她的脸上
更刻在游子的心上
家乡有田野
田间的小路
路边的杨树
甚至于屋前一声鸟鸣
都那般熟悉
熟悉到渐渐陌生
陌生到想起 看见就温暖
乡间有父亲
父亲的沉默
无比沉重
沉重到深刻 心疼
父亲的手结满老茧
厚实得如同他的爱
儿女是父母的天
父母是儿女的地
儿女是空中绚烂的飘叶
总归要回落大地
儿女是高空自由飘摇的风筝
父母就是那放风筝的人
不断的牵念
永远是暖心的丝绳
生物钟的指针,总会在松懈时
叫醒我,和我的一些信仰
陪老父亲洗澡,是一件匆忙而不能
打折扣的事
我经常会在某个休息日,脱下一件
沾染气味、血迹和晦气的制服
然后匆匆拉上父亲,去澡堂洗澡
澡堂里搓背的人,都已经
成了我和父亲的朋友
他第一时间替父亲搓背,洗头
刮掉胡子
第一时间让我躺到浴床上,从头到脚
从前身到后背,搓布打磨掉灰尘
手艺敲响一遍骨头
大约一个钟头,父亲变得年轻起来
而我,重新有了
年轻人的血气方刚、蓬勃朝气
关于父亲,一个哲学和感恩的命题
绵延在我的骨骼和血脉里
父亲敞开大山一样的情怀
从艰难和不起眼的时光里,剔出
春天的翅膀
一辆马车在高高的山坡上,分发着
生长的快乐和欢笑
那是父亲掌纹里,刻下的
沉稳的刚毅和阳光下的花朵
父亲,就像一艘航行的船
总能把平常的日子,搅动的风生水起
关于父亲,一些词汇的呈现
充满着磁力和光芒
慈爱,高大,伟岸,坚强……
走在父亲的怀里,是一种恒久的幸福
听父亲说
五岁时
父亲的头发又稀又黄
长一辈人都说父亲将来会秃头
吓得爷爷奶奶初一十五就吃斋念经
平时没事就抚弄父亲的薄发
不懂事的父亲老在爷爷奶奶上香拜佛时恶作剧
三代单传的爷爷奶奶却从不舍得体罚恶作剧的唯一儿子
(这可能是父亲从不打骂我们的原因吧)
十五岁时
父亲长出了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
喜得奶奶逢人就夸自己的宝贝儿子头发如何黑亮
乐得两个小姑姑没事就给父亲打理短发
父亲也没给秀发丢脸
在家尊老爱幼
勤劳肯干
把一穷二白的家理得井然有序
一家五口过的甜甜蜜蜜
在校遵纪守规
礼貌待人
学习刻苦
表现优秀
学校不管举行什么竞赛
组织什么活动都有他的身影
虽说从家到县城学校有二十多里
途中又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可父亲步行从没迟过到 早过退
几罐腌菜 几两米饭就是山珍海味
学校获奖礼品一定带回家送给妹妹
不幸总会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降临
一场怪病无情地带走了年轻能干的爷爷
连最后的遗嘱都没来的及留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懂事的父亲知道没有叔伯的奶奶根本供不起自己上中学
况且还有两个体弱多病的年幼姑姑
所以父亲毅然地接过了爷爷没有挑到目的地的重担
上山下山
挖水库 筑堤坝
担沙担石铺马路
出工挣分养活奶奶和两个小姑姑
其实那时中学没毕业也可参加工作——当赤脚老师
工资就比较低
每月只有三元的生活补助和少许工分
每月三元和少许工分可养不了四口之家
而且文化大革命残留思想根深蒂固
臭老九的帽子死死扣在老师的头顶
到时要娶媳妇成家都难
因此父亲没有选择这条道路
(这次的错选成了父亲的终生遗憾
假如父亲选择了教育事业
那我家的历史就得改写)
二十五岁时
父亲头发依然黑又厚
学校造就了父亲聪明能干
给父亲带来了名望
父亲几代独苗
这般人单势弱的家庭在农村是受欺负的对象
可偏远乡村的人进过县城的都少
更别说进县中读书的
所以村里写报告
生产队结帐都得请父亲
同村的人家读信回信也非请父亲不可
劳动锻炼了父亲精明强干
给父亲赢得了尊重
父亲凭他结实的身躯
灵巧的双手
干完生产队的还把自留地理得像床铺
生产队里
他是顶呱呱的带头人
出工他领头
重活他抢先
家里
他是呱呱叫的家庭主力
给几个小孩买当时最好的布料做衣服
帮妈妈把家务做得一干二净
(那时可能是父亲一辈子觉得最得意的时候了)
三十八岁时
父亲的头发仍然黑而厚
可再没以前的光亮
已开始变粗变乱
特别是哥哥在外学无线电修理时不幸染上急性肝炎
(当年乡下说是上海发人瘟传过来的)
使坚强的父亲一蹶不振
为治哥哥的病
二百元一针的药水父亲毫不心痛
几天没合眼一点不觉得疲惫
屋漏偏招连夜雨
祸偏不单行
由于没有父母的料理
家里的猪鸡全染上瘟疫
一次性死光父亲没难过
田里由于无人管理
粮食严重减产父亲没掉泪
可听到院长说他们已尽了全力
你的儿子可能不行了
还是早点出院时
父亲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伤痛
承受不了生活的煎熬
控制不住积压已久的悲痛
无力地跌坐在地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哭猪鸡的瘟疫
哭稻田的欠收
哭命运的不公
哭自己没用
没能力救活自己的儿子
哭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死换儿子的活
父亲就这样以泪洗脸
只要儿子还有一丝气息父亲都不会死心
听人说上饶传染科医院治这病比较行
父亲二话没说
( 虽然家里的二千多元积蓄已全部用于治病
另外还欠下不少债务)
多方求情加上父亲的名誉在信用社贷到一千多元马上奔赴人民医院
对院长没提什么要求
只求医院赶快给辆救护车
转院上饶传染科成功后
医术高明的上饶传染科医生还真把哥哥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把父亲从悲痛中救了出来
父亲抽烟频率也有了明显降低
(但抽烟过量已给父亲留下了肺结核和好多后遗症)
微笑与健谈重返父亲身上
四十八时
父亲的头发已两鬓斑白
再也没了以前的光彩
哥哥的治疗与之后的娶亲
把稍有结余的家一掏而空
还欠下两屁股外债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
改革的春风吹进了农村
商品经济的浪潮冲击着村民
一切向钱权看齐的思想蛊惑着淳朴的乡民
从那以后
父亲名望一落千丈
世故的村民不仅不尊重父亲
不同情父亲的悲惨遭遇
还落井下石
欺凌压榨父亲
村里的好处你没边沾
田里的水你最后放
分红分利你捡最差的
出工出力你干最重的
谁叫你人单势弱呢
父亲总把委屈往肚里吞
他决定把子女培养出来
让子孙增多起来
把家族壮大起来
因为父亲深深地感受到
人弱人欺
人多势强
知识武装人
在中国的农村是不可更改的定律
也是从那以后
父亲更加没日没夜地干活
尽一切可能培养子女读书
除掉必要的睡眠和应酬
父亲从没停止过布满老茧的双手
从没停止过裂痕累累的双脚
除了本身分产到户的农田和菜地
养猪 种树苗 包塘库 种桑树养蚕 种甘蔗……
只要听说什么挣钱父亲就立马去做
哥哥和嫂嫂也是本地最早出去打工赚钱的
在厦门混的不错还带动了姐弟妹都去发展
皇天不负苦心人
父亲的老茧
父亲的裂痕
换来了哥哥的三个男孩和村子里的第一幢三层楼房
换来了六个子女的健康成长
换来了十二个可爱的子孙
换来了一个脱离田埂的读书人
更换来了父亲的满头银白
父亲的一身疾病
父亲的过早衰老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种伟大的父爱我又该如何去报答呢)
父亲爱用夕阳点燃一支香烟
坐在门口的磨刀石旁
蘸着月光,磨洗
直到斧头的刃口锃亮
父亲的斧头,伐过树,砍斫过
粗糙日子的风雨,黎明的霞光,夜晚的星星
到年关,为母亲劈一整年的柴火
直身,弯腰,手起斧落
父亲用斧头精打细算着日子
就像柴火,被一劈两半
一半是白天
一半是夜晚
父亲一生只用这一把斧头
斧头被磨得越来越小
最后,父亲用斧头给自己打了口棺材
把自己和斧头装在了里面
过了端午击退盛夏,我的童年
是家门口悬挂的昌蒲
是掺着高粱酒的雄黄
是地头黄瓜的青脆
是额上写着的大“王”
往后,我无比幸福惬意
不受酷热和毒虫侵扰的时光
每晚都枕着甜甜圆圆的月亮
传统的民俗,总被母亲
提前腌制,温馨的又浓又香
老鸭下蛋,鸭棚里拣回
我稚嫩的笑声和希望
一把炒蚕豆,嚼的脆响
骑在父亲的脖子上
看鼓声喊声撵着小河,赶河人
用力驱赶船头上的老龙王
喝一盅土烧,父亲说种点糯稻
让明年的端午,家里飘起粽香
以后,每次过完古老的节日
我便浓浓郁郁的成长
一年又一年,我长成家乡
长成父母希望的模样
双亲却衰老,终成墙上的遗像
又是端午。打开电视,赛龙舟
与现代科技,让父母尽情欣赏
炒豆、粽子、咸蛋黄
一杯烈酒,今天不祭屈大夫
静静的,儿陪父母一个晚上
让父母的微笑绽放在心里
大风把云层压得很低,把
从母亲手中飘散的腊味压得很低
炊烟正在升起,正在
大地的纸张上描绘幸福的纷飞
我、妻子和我的父亲,还有
刚满十岁的儿子,在一起
谈论那些过去的日子
我说一句,父亲说一句
妻子和儿子认真地听着,开心地笑着
有时,妻子也很天真
把母亲的笑声
从厨房里赶出来
沿着大风的方向滑翔
一个月前的一个早晨
母亲给我打电话
问我回不回家过年
当我犹豫的时刻,妻子
给了我回家的坚定
在乡村这间普通的屋子里
好几年没有这样的温馨
往年的春节,虽然
雪花下在山岗上
但始终有一些零散的雨水
落在父母的心里
现在,父母的微笑
绽放在心里
也绽放在
这个孤寂的小乡村
特别的节日只能送给特别的人,
特别的爱要送给特别的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日,
今天是您的节日,
所以今天我要把最美好的祝福送给您——我的父亲。
我敬爱的父亲,
今天是您的节日!
感谢您这么多年来给我提供的帮助和支持。
您孤身一人,
远离家人,
背上行囊不远万里来到城市,
来到这到处充满着水泥、钢筋的建筑工地,
不管是风吹雨打,
还是严寒酷暑,
您都不愿缺一天工。
您没有多想,
一心只为多赚点钱让自己的家人生活得更好。
您用肩膀挑起一个家的责任,
告诉我什么是担当,
我的身躺在爱的温床,
我的心停泊在爱的港湾里,
充分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
您俯下身,
告诉我要虔诚、“卑躬”;
您低下头,
告诉我做人要谦虚、低调;
你昂起头,
告诉我人活着要看得起自己,
心中充满自信;
您挺起胸,
告诉我走路要看道、看人;
您满脸笑容,
告诉我要微笑着与人打交道;
您径直一直往前走、向前看,
告诉目标在前方,
别放弃,勇敢地去追寻;
您用双手不停地劳作,
告诉我自己要用行动改变自己的命运,
用劳动创造财富和价值,
争来幸福。
父爱如山,
高大挺拔;
父爱如海,
深沉广阔;
父爱如碑,
庄严雄伟。
比起母爱的温柔细腻,
父爱更多的是坚毅刚强。
父亲比起语言,
更习惯于身体力行用行动为儿女做表率,
树立榜样。
母亲习惯于用语言对子女进行说服教育,
父亲更更善于用无声的行动,
告诉我们深刻的道理。
在外面无论多累受到多大的委屈,
他永远都是把最优秀、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子女,
把最美好的东西输送给我们。
在外面无论活多多,活多重、多累,
他都咬牙坚持,
从不说累、苦、痛。
尽管每一次打电话,
只一句关心的话语寄送给我:
吃饱穿暖,
读好书,
做好事,
做好人,
但这对于我说足够了。
父亲一句叮,
嘱寓含着对子女太多的爱。
父亲为了子女、家庭,
甚至在关键、紧急的时刻愿意做出选择,
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种爱感天动地,
是人间绝唱,
是世间其他美好的东西所不能取代的。
作为子女我们要对自己和父母负责,
要懂得感恩,
好好学习,
保护和照顾好自己的生命和身体
尽力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
父亲,
您给予了儿女太多太多,
谢谢您,
您辛苦了!
父爱恩重如山,
愿岁月照顾和保护好他!
父亲的地位很低
在母亲面前几乎从未抬过头
在我们面前几乎从未摇过头。
父亲肩膀很宽
一肩扛着我们
一肩扛着生活。
父亲非常帅气
在那个单调的年代
曾经是夜的星斗。
父亲相当潇洒
一只长笛从不曾吹过忧伤
两袖清风依然笑语如歌。
父亲数着的日子
不是因为寂寞
父亲敲打的肩膀
肯定深藏着酸痛。
从未见到父亲的眼泪
只一抹斜阳
投射一幅背影
在房舍的角峰。
父亲老的很快
只一眼便能看出我们别后的沧桑
他从不服岁月
只扶着一把老椅
站了很久很久。
再次告别的时候
笑得极其爽朗的父亲
一抬手
便能读出迟缓和绵柔。
父亲绝对没有那么坚强
他在捍卫所有父亲的形象
只是我们
从不曾穿透父亲的墙。
父亲呵父亲
你的眉毛在生活的长河里
化作了两垄埂
您的双肩挑动了那两道梁
你布满老茧的双手
搓碎了愁苦的一溜烟
父亲呵父亲
您晨起的背影迷糊了我的双眼
您夜半的干咳绞动了我的心肠
儿时记忆中的您不曾这样脆弱
那时的你挑着百十斤的箩筐
驾驭着农业社那头倔强的骡马
父亲呵父亲
您是儿心中那座最高的峰
您是我梦中那条永不停歇的河
岁月无痕的刻刀
剥夺了你的年轮
锃亮的犁柄见证了您
六十多年的风霜
父亲呵父亲
您是村头那棵弯弯的树
儿在天涯思盼成为
归栖的小雀
永远,永远,翘首相伴
(一)
父亲,我想说,你是西藏的蓝天
不是为了歌颂你是我的父亲
而是想告诉世人 你就是蓝天
无关你有没有文化,有没有在我身边
坐上太阳的翅膀,亲吻高原的云朵
剪一段时光,泡一壶老酒,温一段情长
一朵格桑花开的美丽无不透着四季芳香
一个父亲的声音
春天,面对蓝天下的布达拉宫,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神圣。
夏天,面对蓝天下的大昭寺,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信仰。
秋天,面对蓝天下的岗仁波齐峰,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天堂。
冬天,面对蓝天下的珠穆朗玛,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仰望。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我已在西藏的土地上走过
第十七年头,不为抒写蓝天,只为感谢父亲
没有你,我不知道西藏的蓝天如此蓝
没有你,我不知道,你就是西藏的蓝天
(二)
父亲,我想说,你是西藏的蓝天
不是为了赞美你是我的父亲
而是想告诉世界 你就是蓝天
无关你有没有来过西藏,有没有在我身边
穿过彩虹,骑着骏马,梳着辫子,吃着糌粑,唱着《回到拉萨》
跳一曲锅庄,拉起长长短短的时光线
一种信仰的声音无不写着前生今世
一个父亲的伟大
昨天,面对蓝天下叫过去,让我知道了还有一个词叫经历。
今天,面对蓝天下叫现在,让我知道了还有一个词叫当下。
明天,面对蓝天下叫明日,让我知道了还有一个词叫未来。
过去现在未来,来来往往,我已把西藏当成了我的故乡
说着扎西德勒,不为歌唱蓝天,只为感恩父亲
没有你,我不知道,西藏的蓝天更像海
没有你,我不知道,我有一颗博大的心
帮老乡大将搬家。在整理一堆旧书籍的时候,大将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大将打开的是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日常开支,一笔一笔,清晰到一块钱的早餐,三块钱的午餐。稍后,大将给我讲了关于他和父亲的一段往事。
大将的家在徐州乡下的一个村子里,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在徐州火车站附近打短工,难得回家一次。
大将考上西安的一所大学时,父亲从银行取出一包钱,一张一张沾着口水数,数了一次又一次。
大一的时候,大将迷上了网络游戏,经常整晚耗在校外的网吧里。他虽然感觉到有些虚度光阴,但身边的同学们都差不多,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或者上网打游戏,大将也就释然了。
暑假回家,大将在村里待了几天,感觉特别无聊,就忐忑地对父亲提出,想去他那里玩几天。至少那里有网吧!父亲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远远地,大将就看到父亲等在火车站的出口。经过一年大学生活的洗礼,大将第一次感觉父亲在人群中是那么扎眼——衣服破旧,还宽大得有些不合身。他提醒父亲,衣服太旧了。父亲说,出力干活的,又不是坐办公室,穿那么新干吗?他又说,那也太大了啊。父亲又说,衣服大点,干活才能伸展开手脚,不然,一伸手,衣服就撕破了。
让大将没有想到的是,在20xx年,月入就有四千多元的父亲,竟然住在一栋民房的阁楼里,只有六七平方米。除了一张铁架床之外,还有个放洗脸盆的木架子,那个多处掉瓷的搪瓷盆上,搭着一条看不出本色的旧毛巾……大将一直以为,父亲在城里过的是很舒服的日子,没想到竟是这样清苦。
父亲把大将带回住处,就说:“你坐着,我要去忙活了。”说着,就咚咚咚下楼走了。大将坐不下去,就悄悄地关上门,下楼,跟在父亲身后,他想看看父亲是做什么的。
七弯八拐,大将跟随父亲来到了徐州冷库。那儿聚集着十多个跟父亲差不多的人,有的推着推车,有的拿着扁担,大将看到父亲从门卫那里推出了自己的手推车。正在这时,一辆大货车进入大院,父亲和大伙一起,跟在车后拥了进去。几分钟后,大将看到了父亲,他弓着腰扛着大大的纸箱,走几步,停一下,用系在手腕处的毛巾擦额头的汗,再前行几步,把背上的纸箱放到手推车上,接着又奔向大货车,几秒钟后,又弓着腰扛来一个纸箱。如此反复七次之后,父亲推着那辆车向冰库走去,弓着腰,双腿蹬得紧紧的,几十米外的大将甚至看得到父亲腿上的青筋。
原来父亲赚的是血汗钱!大将惆怅不已。他向门卫打听,搬一次货,能有多少钱?门卫告诉他,五毛钱一箱。大将在心里算了一下,父亲一次运了七箱,赚三块五毛钱。
大将当天下午就回了家。他不再想着上网了,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父亲暴着青筋的腿。他还算了算,自己在网吧浪费了多少父亲的汗水。
大将返校的时候,父亲又从银行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钱,数了又数,交给大将。大将数了一下,说,“这学期时间短,有两千就够了。”说着,分出一半,留给父亲。这一天,大将下决心做个好儿子,做个好学生。
但他的这种想法,很快成为过眼云烟。当那些旧日的玩伴又吆喝着去网吧,当他有意无意地看到魔兽游戏图案,他内心里总是忍不住躁动。终于,他又一次走进了网吧。
国庆节的时候,室友们组织去K歌,去酒吧,还去洗了桑拿。从家里带来的两千块钱,到十月底就没有了。
大将给妈妈打电话,说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带来的钱花完了。
第三天下午,西安突然降温,正在宿舍里和同学打牌的大将接到电话,说校门口有人找他。大将跑到校门口,看到了父亲。五十多岁的父亲,像个七十岁的老人,老态龙钟,一脸的疲惫,身上背着一床棉絮。大将把父亲带入校园里,才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我给妈留了账号,你把钱打入那个卡上就行了。你跑这么远,还背着这个东西,又辛苦,又浪费钱。”。
父亲讨好地对他笑着,说:“听你妈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现在怎么样了,好了没?要吃好点,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生活费,只要你能吃出好身体,学出好成绩,就是再多的生活费,你爸也掏得起。天冷了,这是你妈妈用自己种的棉花给你做的棉胎。”大将嗫嚅着说:“已经……好了……”
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父亲说:“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把生活费给你,我就回去。不影响你。”大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钱,正想说带父亲到学校的招待所住,父亲又说了,“再有两个月就放寒假了吧?我这次给你带了三千块,你刚生病,要吃好点,把身子养壮点,才能有精力上好学。”父亲止住脚步,“你回去吧!”
大将知道父亲的脾气,就不再说什么。他走出不远,回头的时候,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朝他挥手。他想起读高中的时候,每次父亲送他去县城的学校,都是这个场景,泪就溢满了眼睛。
干瘪的钱包终于鼓了起来,一周不见的魔兽又在呼唤大将。晚饭过后,大将又去了校外的网吧。五个小时的凶猛厮杀之后,大将要回宿舍了。和往常一样,他又来到了校外的一棵大榕树下,从那儿进校。
就在他翻上墙头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的父亲,他偎在那个墙角,身下垫着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破纸箱。此刻,他正把身上的棉衣裹了又裹,而自己高中时围过的围巾,紧紧地缠在父亲头上。
大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大将又接着说:“后来我妈告诉我说,我爸听说我病了,就不顾一切地要来看我,买不到座位票,又舍不得买卧铺,站了二十多个小时来到西安。为了省下住宿的钱,在我们学校的墙角下蹲了一夜……我在电话这头就哭,在妈妈告诉我之前,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固执,我那时就是叫醒他,他也会坚持着在那里。我悄悄回了宿舍,可我的心里却一直疼着,想到他裹紧衣服的动作,我就心疼。我连夜把所有的关于游戏的账号全部删掉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进过网吧,再也不浪费一分钱。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准备了这个记账本,开始把以前落下的学业一点点补回来。”
“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命不好,没有享受生活的福气。经过那件事情,我才知道,不是他没有福,而是他习惯了把一切享受给予他儿子……他从十七岁开始在那个冰库做事,一直做到去年春天。”大将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大将的父亲于去年春天去世了,给大将留下了三十七万元的存款。大将的父亲是许多贫困父亲的缩影,深沉而又无私的爱。所幸的是,他的孩子看到了墙角的父亲,而我知道,还有很多孩子想不到,也看不到墙角里的爱。
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
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
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
努力时,父爱是精神上的支柱;
成功时,父爱又是鼓励与警钟。
父亲就是这样,我们的及时雨,雪中炭,虽不像妈妈一样时常陪在我们身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为我们撑起一片蓝天。
情悠悠,爱悠悠
父亲牵起我的手,
拉开我的小窗,
看看蓝天;
推开我的家门,
做做运动。
父亲呀,父亲。
走出家门,
领着我走遍全地球。
如果生活是一片天地,
父亲就是那登天的梯;
如果成长是一条大路,
父亲就是那拉车的牛。
父亲在抚养我长大,
我迎风开心地成长,
父亲是那伟大英雄,
我要学习他,
啊!多么伟大的父亲,
你的爱,燃烧我的心,
你的爱,像天上的雪花飘飞万里,
我爱我的父亲!
早上起床,在盥洗池旁洗漱
刷牙,洗脸,对镜梳理花白的头发
看着儿子发来的微信
一面镜子,映照出走出的父亲
父亲的父亲
同样隆起的额头
一样深陷的皱纹
头发的白
从鬓角开始,逐渐蔓延至头顶
形成一座荒原
一座雪峰
窗外,雨淅淅沥沥,在耳边絮语
眼睛进入梅雨季,开始湿润
镜像开始模糊不清
父亲披着一身灰色雨衣
在水田默默的耕耘
父亲的父亲头戴斗笠穿着蓑衣
在山坡上,弯腰扶起被昨夜的风刮到的玉米
而此刻,在一个周末的早晨
我站在盥洗池边
任凭自来水哗哗的流淌
把一条白色的毛巾
拧了一遍又拧了一遍
快九十岁的父亲
像一根老屋的檩条
烟熏火燎地横在屋檐一角
无论多呛喉咙的烟火
他都能忍受着
数十年他也渐渐从容地吞吐烟雾了
一块磨得只剩下小半块的磨刀石
在屋旁静静地卧着
磨损严重
剩一层薄薄的疲惫
厚厚的坚硬的光阴逐渐变薄
就像此刻沉默的父亲
老年不能喝酒的父亲
今天破例喝了几口
醺醺地躺下
我很担心
他像秋天久旱的一蓬草
被酒精的火苗收割而去
只留下焚烧过后的灰烬
幸好
父亲在插秧的季节
还能把自己这棵年岁最古老的秧苗
顽强地栽在山村的春风里
我想这不是迷信
我想这不是迷信
父亲在走之前
已委婉地告诉了我
己丑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几乎是一夜之间
原野上所有的树木都披上了白袍
父亲喝了一杯酒说
树都披孝了
今年冬天一定有一个大人物要归天
同样饮了一杯酒的我说
你还是那样迷信
那是冰挂 树结冰的意思
父亲又喝了一杯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你从小就什么都不信
几天后的一个凌晨
父亲走了
当时 所有的树木依然披着白袍
我再次梦到父亲
我再次梦到父亲
他在一条小路上行走
而我 紧紧跟在他身后
我不明白 肥胖的父亲
为什么能行走迅速
我气喘吁吁:父亲,我想你
父亲并没有放慢脚步
良久 父亲的声音传来:
生活 就是好好地活着
离开父亲的日子
离开父亲的日子
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依然是上班、下班……
我好像多了些失眠
时常梦见父亲
而父亲 几乎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休息日
读书累了的时候
我多了一份茫然
离开父亲的日子
缺少了父亲的祝福和劝慰
缺失了一份单纯的尘世幸福
我愈来愈像父亲
我愈来愈像父亲
我的身材和他很像
我们的爱好
也趋于一致
父亲没有文化
从来不讲究饮食
我读了许多书
也不怎么忌口
父亲爱酒 有菜没菜都行
只要有人陪着
我不行 毕竟混了多年
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除外
有一天 教育上大学的儿子
儿子不服:你和我爷一个腔调
这时我才发现 我处世的哲学
说话的口气 竟和父亲一模一样
在我心里像座山
孩提时经常坐在您的肩上
懵懂的我感觉自己高大
那是何等的傻
父亲
您为这个家在不停的上班
我为有您这样的父亲而自豪
您的坚强
让我明白了怎样成为男子汉
您的教诲
让我明白了怎样做人
您给了我勇气和力量
父亲
我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
您都在默默地鼓励我
今天的成就应当归功于
我的好父亲
看着父亲的白发
看着父亲沧桑的脸庞
我能做什么
又能说什么
唯有泪水往心里洒
父亲
总有一天
儿会接过您的班
承担家庭的重担
总有一天
您会为有这样的儿子骄傲
儿会看到您的微笑
儿却感到做得很少很少
父亲
您的心血不会废掉
儿会做得更多更好
但愿天底下的父亲
永远安康欢笑
父亲节到了
单位在义诊活动中推出优惠
你为父亲送祝福
医院为你送健康
原本准备了三十份
只有两个孩子大声表白
爸爸,我爱你
把免费的彩超检查
当作礼物送给父亲
我用镜头拍下感人的瞬间
并且不断对向路过的人推荐着
路人却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迟疑了片刻 匆匆走过
他们走过的是漫不经心 无所谓
总以为时间还长 表白羞于出口
可是父母亲始终记着你的生日
你爱吃什么 对什么药物过敏
这足以让你感恩父母
真羡慕那两个父亲
听到了 我爱你
和孩子拥抱在一起
而我即使再大声的说
爸爸 我爱你
父亲也无法听到了
父亲的镰
是收获的刻刀
麦浪滚滚 召唤着收割的行人
父亲用粗狂的声音
唤醒了沉睡的铁镰 磨得耀眼
他要收获岁月的沧桑
让平凡的日子
浸透甘露
听 他在吆喝
开镰了
深秋在呐喊中惊醒
铁镰割断了秋的问候
麦浪也为秋风消瘦
看 他笑了
汗水变成了甘露
忙碌有了回报 全家笑哭了
傍晚收了镰 轻擦刀口别于腰间
挂满喜悦而归……
父亲的手掌粗糙、宽阔
祖辈居住的土地沟壑纵深
弯弯曲曲,全藏在他的掌纹里
他用双手理清那些纹路的走向
搬走坚硬的石头,焚烧枯枝败叶,除掉纠缠不清的杂草
开出的土地宽阔,面朝青天
他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太阳
从早到晚,他的影子都落在那一亩三分地上
土地仿佛是另外的儿子
但父亲却不让我亲近那位儿子
他尽量不让我下地,他把我驱赶到书中
我在油墨的纸张读到四季、风雨雷电霜雪、贫瘠和汗水
因为流下的汗水过少,我极少能从文字的描述中
听到禾苗发芽的喜悦,瓜豆为台风打落的疼痛
它们仿佛与我隔了一重又一重的山
泥土并没有像覆盖我祖祖辈辈一样
蔓延到我的掌心,我的手指纤细、手掌光滑
但不宽阔,因为缺少一片土地
从中走过春夏秋冬。
庚寅年的北大街
少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那个每天接送孙女上学
双休日找老乡搓麻
节假日骑着破自行车去
东关市场赶集 然后请儿女回家
撮一顿的老人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做菜的手艺堪比大厨
父亲喝酒的水平堪称大师
父亲海聊的本领超越大腕
可父亲说走就走了
缺少了父亲身影的北大街
显得空旷了许多
女儿的身高随着日子一起长高
父亲的身高随着日子一起缩短
从年轻英俊魁伟的美男子
变成满头白发 满口没牙的小老头儿
父亲几乎没有得到过父爱和母爱
依靠相似的父爱 艰难的成长
我所得到的父爱远远大于父爱本身
父爱揉进温暖的阳光 每天照耀着我
我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
在厚重的父爱呵护下
我拥有这世上
最甜美的梦乡 最幸福的童年
如今 父亲严厉管教下的哥哥
已长成可以遮风挡雨的父亲
如今 父亲的手心里长大的我
已长成善良温柔的母亲
面对衰老和疾病缓缓走来
亲爱的父亲 不要害怕
哥哥和我 一直陪伴在您身旁
父亲深邃的眼神里 有孩子般的泪光在闪动
童年,父亲就像一座大山
给予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
在他的庇护下,我们成长
他用自己的青春兑现父爱的使命
后来,父亲就像一截枯木
岁月这把利刀,刻下一道道沧桑
深邃的皱纹,写满父爱的伟大
我们用自己的仁孝感恩于父亲
不凋零的爱,是我们的承诺
无悔的付出,是我们的选择
父亲把一生的青春献给我们
我们应将最好的礼赞送给父亲
七十岁的边缘,不服老。瘦骨嶙峋
几两酒,几包烟和几场麻将
将自己的老年生活填满
夜半的苦闷,感叹半生。梦话回味
一起援疆的战友,有的走了
有的还在挣扎残年
满足于现状,是自己有了一套房产
金山银山很遥远,耳再背
也能听见墙根的呢喃
超负荷的心脏,有时快,有时慢
与新房的老钟一起跳动。“嘀嗒”一声
光阴悄悄释然
《与父亲对饮》
年近古稀的父亲,天天饮酒
在他骨瘦如柴的血管里,流淌着
浓度不一的酒气
他经常一人,自斟自饮。把酒瓶
和酒碗,当作兄弟
我无法说服他戒酒,却经常被他
拉着对饮。当酒杯端起,碰撞
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一下子看见了
父亲,享受满足的眼神
晨曦暮鼓。这来自城市最底层的声音
是父亲年逾七十岁的背影
与车锁、电器、木具,以及一切
生活所需,相互交付着好运
它们让父亲仍然耳聪目明,它们让
父亲走路不蹒跚,身子不颤抖
少年懵懂,父亲为了一家生计而上机织布
年轻时,父亲又远赴边疆抢修铁路
四十而立后回到内地,加班夜苦
吞噬了,父亲三分之二的胃体
如今,已超负荷运转的心脏,不允许
父亲倔强的性格,再逞强
可父亲就是闲不住,他将自己
还能活动的筋骨,拉伸
安放在晚年,还有潮汐相争的渡口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同村里所有的孩子一样,我有疼爱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但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是我的双腿残疾,不能正常走路。
那是在我两岁的时候,一场可怕的小儿麻痹留下的后遗症。从那时开始,我十七年的记忆便充满了父亲的背和背上那股淡淡的汗味。也许别的残疾孩子有轮椅,有推车,但贫穷的父亲只有他的背,厚实而挺直的背。无论下地干活还是走亲访友,父亲走到哪,总是把我背到哪,我在父亲的背上渐渐的长大。
等我长到九岁时,村里同龄的小伙伴都上了三年级,而我却只能呆在家里,父亲为此犹豫了很久。终于有一天,父亲把我背进了教室,从那以后,父亲每天来来回回地背着我,风里来,雨里去,从未间断,我竟一次也没有迟到。看着父亲日渐深重的脚步,我真恨不得学校就在自家门口,这样父亲就可以少跑许多路,我更恨自己长的太快,太重,因为这样更加重了父亲的负担,使得父亲每走一步都越来越吃力了,我内心的忧愁也日益加重了,我的未来怎么办?我 还有未来吗?
然而在我16岁那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回,我无聊的跟着电视学唱歌,父亲突然兴奋起来,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要我好好地练,好好地唱,从此一有空父亲就背着我到河畔田头,村外树下练习唱歌。那年的“五四”青年节,县里举办歌手比赛,父亲背上我去报了名,没想到竟得了个三等奖。接着,父亲又背上我参加地区比赛,又拿了个特别奖,这件事对我和父亲触动很大,父亲便下了决心,要背着我去省城拜师学唱歌。
一个柳绿桃红的时节,父亲不顾多年落下的腰痛病,把我背出家门,背出山村,背到了几十公里外的省城。老师的家太高了,在五层楼上,然而父亲并没有犹豫,只是习惯的将我向上一抖,便向楼上爬去。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一层楼又一层楼,父亲的脚步渐渐的由快变慢,甚至在颤抖,我心疼地要父亲放下我歇一会,可父亲怕放下来便再也背不上去,硬是咬着牙,把我背上了老师的家。这五层楼,上百个台阶,父亲一步一步背上背下,这一背竟是整整一年。就这样,我在父亲的背上,艰难地走向音乐之门。
又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父亲要背着我离开省城,去到更远的地方,放飞我的歌声,放飞我的梦……临行前,我用一个儿子的全部身心帮父亲揉背,揉一揉这曾经笔直而渐渐弯了的背,揉一揉这背了我十七年,也许还会一直背下去的背,父亲的背。
在异乡无眠的夜,
强迫自己紧闭双眼数羊,
不去数星星。
数星星的时候,
我会找父亲那颗星,
心会流泪,
会问苍穹爸爸去哪儿了?
我可此错过和很多人的结识,
爱我的,我爱的,
唯独不该错过和你的。
生我的父亲啊,
我怎么可以
只从冰冷苍白的照片中认识你?
我怎么也不应该
只从兄弟姐妹的讲述中了解你!
我们其实并没有隔多远的距离,
却因为隔了十几年的光阴,
再也无缘相见,
从此天人永隔,
无缘牵父亲的手,
感受那来自你心跳的温度。
失眠是姐姐对我谈了很多你的好,
谈你怎样跋山涉水给众乡亲看病,
你让孩子懂得了有爱,付出。
谈你告诉她人穷志不短,
豪气亦冲天。
你让孩子懂得了骨气,志气
两个词的含义。
谈你不收乡亲们医药费,
说乡亲们都没钱治病,
怎么可以要钱?
你让孩子懂得了仁慈善良。
谈曾在文革批斗你这个地主孩子的人病了,
倔强的二姐拦住你扲着药箱的脚步,
你告诉二姐不能和那个人一般见识,
他不懂事,你若和他一样,
那岂不是更不懂事。
你让孩子知道了宽容,包容\,和原谅。
说起母亲的幼稚和拖沓,
便谈起了你对爱人无原则的宠。
谈你的离去是狐仙带走的
谈狐仙给妈妈,姐姐,哥哥托梦,
说他那需要这么个人,
为什么麻麻缠缠不让走?
说狐仙跟上父亲,
是因为父亲总是半夜被叫走去邻村救命。
谈你是如何疼爱儿女,
我便好生羡慕。
我想你能抱抱我,
我想你也亲亲我,
我想你也教育我,
我想你最起码应该看看我。
我初见父亲,
父亲被生活压缩成了像片,
我再见父亲,
父亲坐在长满荒草的土堆里。
抚摸着黄土上的杂草,
像抚摸父亲因忙碌好久没刮的胡须,
扎的女儿好疼。
我像个捣蛋的小孩,
一根根拔父亲的胡须,
拔一会儿,
怕父亲疼了,
我就用小手抚摸一会儿,
父亲你的脸被我留下印迹
还有温度。
从此我爱上了那堆黄土,
心会把我牵到那看望父亲。
太阳出来了,
父亲的影子慢慢褪去。
我该起床了,
今天我要替父亲祝福我的外甥女。
一直想写写我那朴实憨厚的老爸,却一直没有动笔,因为我总感觉自己笨拙的文字实在很难状写父亲精神于万一。
虽然父亲对每一个儿女都付出了同样的爱,但我觉得父亲似乎对我更有些偏爱,我不知道从小到大没有挨过父亲训斥、没有挨过父亲打的人究竟有多少,但从我记事起,就从来没有挨过父亲的一巴掌,也从来没有挨过父亲的一顿骂。父亲脾气倔,谁的话都不轻易听,但对我却总是言听计从,不管啥事,只要我说,父亲一定听我的。在我长大成人,已经结婚生子以后,父亲还是抑制不住对我的疼爱,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看见我,总会在我的头上、脸上,爱怜的抚摸着,关切的问候着,似乎我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我高中毕业得早,毕业以后就一直在生产队参加劳动,父亲看我年纪小,劳动累,就想尽办法想让我有个工作,那时候还没有考大学这档子事,至多就是找个合同工当当,但那是何等的不容易啊,一次乡里的收购站要一个养猪的合同工,父亲为了给我争取这个名额,求人下话,把他多年积攒的一件二毛皮袄也送了人情,为了给大队支书说情,父亲连夜淌过祖厉河,差点儿让洪水冲走,然而最后这个名额还是让别人抢走了。
刚工作的时候我被分配到通渭一个山沟里教书,父亲大老远来看我,那时从我家坐车去通渭只有一趟车,这趟车走的很早,车跑到我工作的那个乡才早上四点左右,当时大雪纷飞,父亲半路下车后四顾茫然,大雪封山,路上没有一个人,父亲不知道从山梁上到我的学校朝哪个方向走,打听又没处打听,硬是在刺骨的寒风中等天亮,当我可怜的老爸好不容易摸到我的学校,敲开我的宿舍门时,我还在热腾腾的被窝里睡着,而我那可怜的老爸连胡子都被冻成了冰渣渣!
九十年代我从会宁调到河西的一座小城去教书,当我带着妻儿要离开的时候,父亲突然决定要和我们一起去,父亲流着泪说,他要亲自去看看才会放心,从兰州坐车去河西,汽车要跑二十多个小时,父亲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颠簸,终于到达河西,看着嘉峪关外的茫茫戈壁,我分明看见老人家的眼里浸满了泪水!
自从我带着全家去了河西之后,父亲便陷入了对儿孙的深深思念之中,现在想来,当时我实在有些太残忍了,凭空给老人家增加心理负担!那时候打电话不方便,我们常常给老人家写信,当时我小丫头还没有上学,我给父亲写信时,小丫头就用稚嫩的小手给他爷爷画个娃娃,表达对爷爷的思念,据母亲说,每次,当父亲看着信中他的宝贝孙女画的娃娃时,就老泪纵横,甚至出声的哭泣-----刚到河西时我的经济还很窘迫,孩子爱吃水果,但我却不能常常去买,父亲为了孙子能吃上苹果,就从老家往河西带,为了带起来方便,父亲将苹果洗净切片,在太阳底下晒成果干,然后到过年的时候就亲自拿到河西,那些年,每到春节时,总能看到七十多岁的老父亲佝偻着身子,扛着大袋的果干从老家千里迢迢的赶来!
为了怕我操心,为了让我好好工作,不管什么事情,父亲都瞒着不给我们说,每一次给他老人家打电话,他总是一遍遍地说,这也很好那也很好,母亲常常胃痛,但父亲却从没在电话上告诉过我。
在我的记忆中,每次离家,父亲都要亲自送到车站,看我上车后才恋恋不舍的回去,这几年老人家腰腿疼,去车站不方便了,但每次离家时他老人家总还要倚门而望,直到望不见为止。
我回会宁工作后离家近了,只要有时间我总会回去看看老人家,但每次去家里,父亲总像对待亲戚一样,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吃不好,住不好,每天早晨,我必须早早起床,否则八十多岁的老父亲会趁我没有起床的时候,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尿壶也自己倒掉!
平时都是弟弟在照顾二老,我深感自己离一个儿子的要求差得太远太远,但父亲很知足,常常逢人便夸,说我们弟兄是如何如何的孝顺,每次夸我的时候我都惭愧的不知如何是好。
由于母亲经常有病,我们平时在电话里,在生活中对母亲的问候和照顾比父亲似乎更多一些,但父亲却从不计较,父亲的腰腿常常犯病,特别天气变化的时候,一到冬天,父亲就在火炉旁炙烤他的膝盖,有次我看父亲腿部的颜色不对,细看才发现已经有些焦黄色,我问咋回事,父亲说是因为长期在火炉旁烤的原因,我心里难过得要死,父亲啊,你的腿都这样了,我竟然没有注意到!有次我要给他洗脚,但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我洗,我给母亲洗过脚,但给他洗脚的心愿却至今无法完成。
我在县城有家,父亲前几年还常常来看看,但都是当天来当天回,怎么留也留不住他,父亲不愿意在城里呆,说城里这也不方便那也不方便,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大,父亲再也不来城里了。八十多岁的父亲显然已经有些老年痴呆了,每次和我聊天还会一遍一遍的讲做人的道理,而那些道理、那些故事都不知道讲过几十遍了。
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和我说,人生一辈子,生死不由人,死不怕,怕的是卧病在床,连累子女,敬爱的父亲,您一辈子只想着子女却从来不考虑自己!
20xx年农历八月,父亲只卧床三天便安然的闭上了双眼,敬爱的父亲,难道您真怕连累我们吗,我们好想多孝敬孝敬您,但是却没有了机会,永远没有了机会。
父亲是一座山,一座巍然屹立在子女心里的大山,父亲是一本书,是一本让我们一辈子也读不完的书。
20xx年的那一场大雪
来的十分突然
人们没有准备换季的衣服
北方的阔叶林甚至没有开始落叶
雪就这样突然地飘了下来
相伴的还有该死的北风
大雪摧毁了许多树木
覆盖了父亲短暂的一生
雪中的我们十分茫然
看不清楚父亲那飘满雪花的脸
20xx年的那一场大雪
像一张模糊的尘世照片
20xx年清明时节
那一场雪还在飘落
它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人们对此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