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楼的爱情优秀3篇

这里是小编为大家找到的十二楼的爱情优秀3篇,欢迎借鉴。

楼的爱情 篇1

《红楼梦》常考知识点汇总:

1、金陵十二钗指的是:(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贾巧姐、李纨、史湘云、秦可卿、妙玉)。

2、《红楼梦》中,有“小宝钗”、“小黛玉”之称的两个人分别是(袭人)、(晴雯)。

3、《红楼梦》的两条主线是(贾府由盛到衰的演变过程)、(宝、黛、钗的爱情婚姻悲剧)

4、《红楼梦》中,“品格端方,容貌丰美,行为豁达,随时从分。”说的是(薛宝钗)

5、《红楼梦》中,“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如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时而有情”。说的是(贾宝玉)。

6、《红楼梦》中,“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缝必主淫。漫言不有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说的是(秦可卿)。

7、贾府的媳妇,稳重贤惠,本分随和,青春丧偶,统领众姐妹,曾负责海棠诗,此人便是(李纨)。

8、“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的作者是《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此诗的名字是《葬花词》,此诗意在喻人,悲叹自己的命运,控诉社会的黑暗,其思想性与艺术性均达到境界。

9、《红楼梦》的作者是(清)代作家(曹雪芹),相传后40回是(高鄂)所作。

10、《红楼梦》中有两句诗评论王熙凤在贾府衰亡中的悲惨下场,这两句诗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11、《红楼梦》又名《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等。

12、《红楼梦》中,“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贵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说的是(袭人)。

13、“四春”之中,性格比较懦弱的是(迎春),精明志高、具有管理才能的是(探春),最后出家为尼的是(惜春)。

14、《红楼梦》中结的两个诗社分别是(海棠社)和(桃花社),社长是( 李纨和林黛玉)。

15、《红楼梦》中,“绛珠仙草”指的人物是(林黛玉),“神瑛侍者”是(贾宝玉 )。

16、《红楼梦》中,“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未世运偏消。清明涕泪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说的是(贾探春)。

17、《红楼梦》中,“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转眼吊斜辉,湘江水逝楚云飞。”说的是(史湘云)。

18、潇湘妃子指的是(林黛玉 ),蘅芜君指的是(薛宝钗)。

19、《红楼梦》中被人称为“病西施”的是(林黛玉)。

20、《红楼梦》中有诗“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指的是(贾宝玉)。

21、“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分别指(林黛玉)、(薛宝钗)。

22、《红楼梦》中,因吃酒醉卧怡红院的人是(史湘云),最泼辣狠毒的女子是(王熙凤),有管理才能、大胆改革的女子是(贾探春)。

23、《红楼梦》中的“阆苑仙葩”指的是(贾宝玉)“美玉无瑕”指的是(林黛玉)。

24、《红楼梦》中有两位小姐当上了王妃,此二人是(元春),(探春)。

25、《红楼梦》中“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代表人物是(晴雯)。

26、“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一曲红楼多少梦?情天情海幻情身。作品塑造了三个悲剧人物:林黛玉,为爱情熬尽最后一滴眼泪,含恨而死;贾宝玉,终于离弃“温柔富贵之乡”而遁入空门;薛宝钗,虽成了荣府的“二奶奶”却没有赢得真正的爱情,陪伴她的是终生凄凉孤苦。

19、《红楼梦》中,有一个女子,她模样标致,语言爽利,心机极深细,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个人是王熙凤;还有一个女子,她寄人篱下,渴望真挚的爱情,但在森严冷漠的封建大家族中,只能凄婉的唱出“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这个就是林黛玉。

20、叛逆性格的丫鬟是晴雯。最卑躬屈膝的丫鬟是袭人。书中还刻画了一个善良风趣的农村老妇人,她就是刘姥姥。

楼的爱情 篇2

关键词: 《红楼梦》 封建婚姻观 宝黛爱情悲剧

品读《红楼梦》,很容易使人想起人生三大恨事: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圆。《红楼梦》作为中国古代现实主义的巅峰之作,其悲剧性自然被总结为人生中最大的恨事。从美学和社会学角度看,宝黛的爱情悲剧的根源,正是宝黛之间建立在自由基础上的新型爱情观和这种爱情观在当时被封建婚姻观否定所造成的悲剧。可以说,封建婚姻观是造成宝黛爱情悲剧的最根本的原因。封建婚姻观是指封建社会制度下的婚姻制度,以及人们对婚姻的基本看法,以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阴阳八字为特征。

一、门当户对是造成宝黛爱情悲剧的重要原因

在封建的婚姻观里,婚姻首先要讲究门当户对,门当户对是介绍婚姻的前提条件,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在封建社会里基本不存在,即使偶尔有一两个特例,也往往以悲剧告终。关于这一点,在中国古代的才子佳人小说里表现得尤为明显,从张君瑞到柳梦梅,他们的爱情都是因为男女双方最终获得了相同的地位而得以圆满。在《红楼梦》这部作品中,宝黛二人虽然有纯真的爱情,但其家世背景显然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首先,贾宝玉和林黛玉门第悬殊。林黛玉只是出生于中层仕宦之家的女子,而贾宝玉是出生于钟鼎之家的公子,按照封建婚姻标准,林黛玉是不可能嫁入豪门贾府而成为宝二奶奶的。《红楼梦》中林黛玉抛父进京都时,就有这样一段描写:“……这林黛玉常听得母亲说过,她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他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仆妇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红楼梦》第三回)三等仆妇的吃穿用度已让黛玉感到不凡,更何况其家的富贵豪华,那一定是黛玉的家庭所难以企及的吧。

其次,宝玉和黛玉的经济地位不平等。从《红楼梦》第四回贾雨村手下门子手里的护官符,我们可以知道:贾、王、史、薛四家能成为当时盛极一时的四大家族并不仅仅是由于其政治地位,经济因素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贾府盛极一时是由贾家的政治地位决定的,而同样身为四大家族的薛家就是由其经济地位所决定的。

政治经济学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红楼梦》这部作品中,贾宝玉和林黛玉这一对拥有知己之爱的恋人在经济地位上极其不平等。贾府的经济实力,先不说元妃省亲耗资巨万,我们单看宝玉和黛玉本身的差别:宝玉房中的丫头晴雯生病请来了胡庸医,要打发车马钱,本应以一两银子为例,但因宝玉的丫头麝月已拿出了一块二两的银子,又懒得去换,就把这块二两的银子交给了婆子(《红楼梦》第五十一回)。而黛玉生病期间,黛玉的丫鬟紫鹃却去求凤姐先支自己的月例银子已备零用(《红楼梦》第八十三回),而紫鹃的月例也只不过是二两。从这数量相同而意义不同的二两银子,我们可以知道宝黛二人的经济地位是不平等的。宝玉和黛玉虽然拥有木石前盟的知己之爱,但木石毕竟是易碎之物,当它遭遇残酷的社会现实时,必然会显得苍白无力,所以宝玉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仍然屈从了社会现实,将爱慕黛玉的心肠略移在宝钗身上(《红楼梦》第九十八回)。

同时,在《红楼梦》这部作品对薛蟠成婚的描绘中我们可以知道薛蟠、夏金桂之所以可以成婚,就是因为双方拥有平等的经济地位。而薛蟠的妾香菱虽为金陵十二钗副册之首,又深得薛姨妈和众人喜爱,但仍然没有取得正房的地位。对《红楼梦》稍有了解的读者都知道,曹雪芹写《红楼梦》历经几十载春秋,数易其稿、惜字如金,这样的安排,应该是对后来的某些事件的一种暗示。暗示什么,因为曹雪芹没有最终完成这部巨著,我们无法知晓,但用在对宝黛爱情悲剧的原因暗示也不无道理,因为宝黛爱情悲剧是这部作品的主线。

再次,贾府支派繁盛、人丁兴旺,而林家家世凋零。贾雨村手下门子手上的护官符上有这样的说明: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宁国荣国二公之后,共二十房分,除宁荣亲派八房在都外,现原籍住者十二房)而在《慧紫鹃情辞试莽玉》一回中紫鹃对宝玉说,林家实没了人口,纵有也是极远的。族中也都不在苏州住,各省流寓不定。(《红楼梦》第五十七回)由此可见,孤苦无依的黛玉的家世背景与支派繁盛的贾府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最后,黛玉的情敌――宝二奶奶争夺战中的胜利者薛宝钗有与贾府相匹敌的家世背景。宝钗出生于四大家族中“丰年好大雪(薛),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而且薛家又是“现领着内努钱粮,采办杂料”的“皇商”,所以,薛宝钗的家世与贾宝玉是门当户对的。

虽然,在《红楼梦》这部作品中,坐在封建家庭最高位置上的贾母,在对待宝玉的婚姻问题上,表面上似乎表现出了不以门第择婚姻的态度,但是,在贾母的内心深层,以及以王夫人为代表的贾府的世俗社会中,“门当户对”仍然是沉淀在众人内心深层的首当其冲的婚姻标准。马克思认为:“不论在哪种场合,婚姻都是由双方的阶级地位决定的。”(《马克思选集》第二卷)因此,门当户对是造成宝黛爱情悲剧的根本原因。

二、“金玉良缘”是造成宝黛爱情悲剧的关键原因

“金玉良缘”是封建家长制造的一个神话。这个神话以“金锁须的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开始,以埋葬“木石前盟”的宝黛爱情,从而成就“金玉良缘”,使宝钗成为“宝二奶奶”为终结。说金玉良缘是造成宝黛爱情悲剧的根源,首先要从封建家长为什么制造“金玉良缘”说起。“金玉良缘”是薛家制造的。薛姨妈曾对王夫人等提过,宝钗的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红楼梦》第三十回)。所有读者都不难看出,这是薛姨妈一种聪明的暗示,暗示希望薛宝钗能嫁给贾宝玉,而这种暗示正好契合了封建社会想要成婚的男女八字相合的观念。薛姨妈和王夫人是亲姊妹,王夫人生了一位衔玉而诞的哥儿,薛姨妈肯定是知道的,也许玉上的字迹王夫人也曾对薛姨妈提起过,因为薛姨妈在进京都的路上,曾对薛蟠说:“……你舅舅姨娘两处,每每带信捎书,接咱们来,……”(《红楼梦》第四回)带信捎书除了请薛姨妈进京都而外,说说各自家里小孩的情况,也是人之常情。那么请一位高僧给宝钗一个与宝玉玉上字迹相对的金锁,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南京与京都远隔千里,有谁会去考证金锁的真实来历呢?对薛家来说,制造一个金玉良缘的神话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薛家为什么要制造这个神话,我们可以借用恩格斯的一段话来加以说明。恩格斯曾说:“婚姻是一种政治行为,联姻者借婚姻来扩大自己在政治上的势力。”当时的薛家已走向没落,薛宝钗是因入宫待选而进京都的,深谋远虑的薛姨妈一定会为薛宝钗想到如果不能入宫的退路:如果宝钗不能入宫,嫁给贾府的唯一接班人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贾、王、史、薛四大家族早有姻亲,薛宝钗嫁给贾宝玉,既可以巩固这种关系,又可以借贾家的贵来补薛家的富。

“金玉良缘”的命定婚姻论对宝黛的爱情造成了一系列影响,这些影响是促成宝黛爱情悲剧的重要因素。“金玉良缘”造成了黛玉的自卑,因为既没有金锁又没有金麒麟,而且没有像薛、史两家的家世,所以黛玉就开始变得自卑、小心眼儿。她的小心眼既折磨着别人,同时又折磨着自己,最终致使她连自己唯一的友军史湘云也失去了,在众人都拥戴宝钗的情况下,她孤军奋战。“金玉良缘”的命定婚姻论也同时让封建家长在宝玉失玉昏厥的情况下想到的是借宝钗的金锁压邪气,娶宝钗冲喜,而不是娶黛玉治宝玉的心病。所以最终宝黛二人的爱情被否定了。同时,舆论还对人的行为有导向和暗示的作用,尤其是在迷信的封建社会,不是连宝玉最后在生米煮成熟饭,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都不得不信姻缘前定的说法吗?所以金玉良缘也是造成宝黛爱情悲剧的又一重要原因。

综上所述,封建婚姻观否定了黛玉,这同时也是对宝玉的否定。因为宝玉认同了黛玉,不论是她的出生,还是她的情感,以及她的爱情观。因而,正是宝黛的爱情观和封建爱情观(准确地说是封建婚姻观,因为在封建社会,婚姻是不需要经历爱情这个阶段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成就或者毁坏一桩婚姻)之间的矛盾冲突造成了他们的悲剧。在巨大的封建爱情观的压力之下,在封建家长对自由爱情的围追堵截下,在自身面对前途的迷茫和不能克服自身局限性的环境下,宝玉和黛玉在这场斗争中败下阵来。是封建传统道德扼杀了他们的爱情,是封建传统思想、传统婚姻观、传统文化让他们的爱情找不到出路。但是在《红楼梦》这部作品中,作者所描写的宝黛二人之间建立在相互了解、志趣相投基础上的纯洁的爱情是进步的,作者对他们的爱情观是肯定的,然而,他们合理的爱情是被当时社会环境所否定的,因而必然是悲剧。社会发展到今天,研究他们的爱情悲剧,仍然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婚姻应该以爱情为基础,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必然造成悲剧。

参考文献:

[1]李欧,周子渝。梦与醒的匠心――蠢测缕析《红楼梦》的写作技法[M].成都:巴蜀书社。

[2]丁维忠。红楼梦――历史与美学的沉思[M].黑龙江,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2.10,第1版。

[3]俞平伯。说《红楼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12,第1版。

楼的爱情 篇3

[关键词] 李碧华;乱世;言情;女性

香港剧作家李碧华所创作的电影剧本仿佛天生是为票房而生。电影热映的原因除了当下影像消费的商业推动外,影片的文本基础即剧本提供的内容支持才是成功的关键。在这个爱情题材集体泛滥的时代,难寻独具特色的好剧本,难有撼动人心的好影片,然而李碧华的笔端虽也书写言情但却另辟蹊径,于众生喧哗中发出独特的声音。剧作家为尘世间的红男绿女搭建了一个演绎情爱的舞台,他们在这里缠绵悱恻但又爱恨交织,穿越生死却又冲破束缚,加之剧本选题时常呈现云谲波诡的神秘感,使电影摆脱了一般商业影片单纯的娱乐性而触及了深层的人性思考,影片因剧本而增加了情感的穿透力,平添了历史的厚重感。

从《胭脂扣》《霸王别姬》《川岛芳子》等李碧华的代表剧作中可以发现,这些电影剧本均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于乱世中演绎爱情,在挫败中思考人生。李碧华倾向于选择动荡年代作时间背景,且包含深刻的时间跨度,剧情不拘泥于时间的局限,甚至能穿越时空。在人物多舛的命运安排中,颠覆大众对圆满结局的审美期待,解构着传统意义上白头偕老、生死与共的理想爱情的幻象。剧作家在对乱世人性的审视与追问下,建构起意味深长的情感世界,于生死之间探访爱的深沉蕴意。因此,李碧华的言情剧作摆脱了众多爱情影片过分庸俗甚至媚俗的表演,以独特的乱世情怀观照着令人无法释怀的情爱故事。乱世与爱情成为剧中言说不尽的话题,亦成为李碧华剧本世界的符号表征。

一、漫漫胭脂之如花――跨越五十年的苦恋

30年代的香港既经历着百废待兴又催生着纸醉金迷,《胭脂扣》的序幕由此拉开。

剧中女主人公如花虽身为香港石塘咀倚红楼的红牌阿姑,但并不是每个恩客都可以爬上她的床,她的床只为十二少而留。男主人公十二少虽贵为三家南北行的少东,却愿为如花到京剧团跑龙套。感动于十二少的痴情,如花从此不再招呼其他客人。然而十二少与如花的缠绵爱情却遭到家长的极力反对,在种种压力下他们甘愿走上殉情路。如花如愿了,十二少却被救活,并留在人间苟且偷生。如花在阴间苦等五十年却不见爱人影踪,决定上阳间寻人。然而一切都变了,石塘咀变样了,倚红楼不见了,昔日面如冠玉的十二少苟活于世且龌龊丑陋。如花苦苦等待半个世纪的浪漫爱情早已烟消云散。

特定的环境,特殊的职业,如花的长相守成了奢望。但如花毅然抛却世俗,只求与心爱的人一生一世,不管于人世还是在阴间。如花的勇气让人佩服,然而李碧华却让如花以五十年韶光去追问的爱情结局成为悲剧,这无疑为单方面固执的爱情坚守注入了几分讽刺和几许忧伤。风华正茂的十二少成了浑浑噩噩的糟老头,如花的最后离去,携带的除了失望、心淡,或许还有不忍吧?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生死爱恋的十二少会选择独自苟活,更不愿相信自己用五十年守候的竟然是落魄潦倒、掏空灵魂的皮囊。如花找不到答案,因为在她眼里爱情本该是永恒的。

李碧华以近乎残忍的方式对待如花的爱情守望,揭示了《胭脂扣》剧作的现世主题: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会如人所愿,唯有变化,才是永恒。

二、霸王纠缠之程蝶衣与菊仙

――穿越民国到“”的错爱 “无情,戏子无义”是《霸王别姬》开篇第一句,但整个剧本安排的却是一场“情深,戏子义长”的表演,剧作家以不同寻常的视角颠覆传统的民间定律。

剧情从民国初期发展到“”,这也是中国现当代历史上最混乱的一段时期。主人公程蝶衣因外表俊秀常饰旦角,长期的角色暗示使其沉浸戏里人戏不分。段小楼作为程蝶衣的大师哥对其照顾有加,二人常以剧中“情侣”亮相于戏台。对于段小楼来说,“霸王别姬”只是他塑造戏内情感的表演形式,但对于程蝶衣而言,“霸王别姬”则是他寄托对师哥真情爱意的表达方式。无奈段小楼只当程蝶衣为纯粹的师弟,而与菊仙这位花满楼的红牌姑娘彼此倾心。菊仙因自赎自身追随小楼而成了蝶衣眼中的“情敌”,二人结下情仇。

经历过师父的铜烟锅,张公公的狎戏,师哥的关怀以及袁四爷的畸恋,原本就纠结于性别取向的程蝶衣完全转变了性别意识。人一旦迷上一个虚幻的镜像,就开始了一段异化之恋。在民国到“”这段乱世中,为换取段小楼的安全,程蝶衣甘受各种磨难。但编剧依然将程蝶衣飞蛾扑火式的浓烈爱情消解为一段不被人接受的单恋,特别在如此历史背景下,蝶衣对小楼的真爱只能被定义为“下流”。

菊仙这位敢爱敢恨的,同样把一生的筹码押在段小楼身上。程蝶衣一次次将段小楼从鬼门关拉出,而段小楼的获救哪一次又没有菊仙做出牺牲的身影?菊仙对段小楼的爱是忠贞的,时势的动荡反而加深了菊仙的爱意。在乱世下生活,求得安稳显然已成奢求,但菊仙依然固执坚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夫妻情义。可惜菊仙的爱始终熬不到头,只因她曾是,在乱世下更变得不可理喻。如同时代判定程蝶衣带有异化色彩的单恋为“下流”,菊仙对段小楼的真爱亦因其“不光彩”的旧身份而被宣判为“”。

一段乱世,几十年的光景,李碧华在剧中为“霸王”编织了两段不寻常的恋情。奈何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三角恋的下场总是凄惨的,在李碧华笔下尤甚,乱世爱情愈加不堪一击。随着菊仙的自尽,纠缠“霸王”几十年的爱恨情仇最终曲终人散。或许李碧华的剧作《霸王别姬》唤作“姬别霸王”更为合适:程蝶衣是台上的虞姬,但奈何霸王的心早已不在台上,苦苦挣扎一生却落得身后凄凉;菊仙是台下的虞姬,但令其押上一世筹码的霸王却还是敌不住世俗的眼光,台下的虞姬亦只能饮恨离去。李碧华让“戏子”与“”都为“霸王”献上了一生最宝贵的光阴,或者此时再谈值得与否皆已成空。然而时间的确是沉淀爱情最好的物证,只是这几十年来,就为了一个没有霸王气势的男人而活。或许编剧正想以此种错爱的方式引得众人的一声叹息,去重新思考和定义时代、身份、人心、爱情的关系与真谛。

三、巾帼枭雄之川岛芳子

――历经清末到新中国的殇情

《川岛芳子》将观众的视线再次聚焦于一个让人揪心的时代――清末民初到新中国成立。都说乱世出英雄,这段乱世则出了一个既是巾帼也是枭雄的川岛芳子。剧中人物的复杂人生经历与情感心路历程使整个剧情充满传奇色彩。

川岛芳子出生就注定着不平凡,满清的十四格格、蒙古王子的妻子、人神共愤的汉奸,在多重身份的挤压下芳子逐渐成为一个符号化的女人,对她来说,爱情应该且只能是带有名利权欲色彩的负累。当然,大戏初演前的芳子也曾作为一个“人”而存在,剧作家也曾安排少女时期的芳子感受过真爱。初恋山家亨是芳子少女时期曾想长相厮守的人,在未背负满清光复大计时,芳子身体里住着一个真实的自己。但剧本为川岛芳子预设的特殊的身份与历史使命给予她的只有冷酷。17岁的她被养父玷污,自此她认为女人没了,就没有资格拥有爱情。从那以后,她的爱情就只剩下条件爱情了。无论是与蒙古王子的婚姻,还是与宇野骏吉的苟合,这种目的“爱情”只是换取所需的手段和工具而已。李碧华有意将人物活动的时间场景设置在乱世,这使川岛芳子以出卖灵魂与肉体换取条件爱情的行为更符合剧情发展的逻辑。直到她遇上云开,戏台上的“美猴王”,唤起了心底的爱情。然而汉奸与热血青年不可能走到一起,乱世中芳子的爱情注定没有出路,因为身份决定了一切。

无法选择的身份与时代的特殊使命一步步麻木了川岛芳子作为女性的丰富情感,冰冷了她本应追求个性解放的灵魂。在这个无法期待的特殊时代,爱情、真诚、善良、希望等所有与美好有关的字眼,都被一层层地从川岛芳子身上剥离,乱世为她留下的只剩一个工具化的躯壳而已。这样一段乱世与多重身份的川岛芳子相结合,如果说有爱情的火花产生,那这朵不小心迸发出的爱情火花也必然是畸形的殇情,瞬间的闪耀终究无法照亮晦暗的未来,亦无法改变川岛芳子作为名与利的代称,权与欲的化身。

不管剧情如何传奇,作为编剧的李碧华最终还是放弃了川岛芳子,或者说在无法回避的历史面前,剧作家只能选择让芳子做一个爱情的弃儿:当物质餍足时,爱情却渐行渐远。正所谓时势弄人,造就川岛芳子这位巾帼枭雄的同时,也剥夺了其作为女人追求纯真爱情的权力。

纵观李碧华的三部代表剧作,强烈的时空性是其明显的文本特征,多事之秋是编剧钟情的时间取材,跌宕起伏的乱世爱情又一定令人深感惋叹。处于特殊的历史时期,爱情也会变得有目的、有理由、有条件。李碧华在剧情推进中,一遍遍地向观众验证着乱世中爱情无法纯粹的命题,洞见不完美的人生与丑陋的人性。《胭脂扣》中,如花以五十年等来失望,虽说十二少被救活并非主观选择,但与如花的阴阳相隔却不应成为他毁约的理由,若不是留恋凡尘,再度殉情又何妨?《霸王别姬》中,程蝶衣与菊仙同爱段小楼,但乱世下的感情都是经不起考验的,段小楼令程蝶衣撕碎了情梦,更让菊仙奔赴黄泉。爱情在现实面前,什么东西都不是。《川岛芳子》里,芳子的任何一个裙下之臣都不能避过她的利用,在乱世下用爱情交换物质的人,爱情好似鸡肋。但芳子却不能自知,其本人正是充当了时代政治的棋子和历史事件中最大的交换工具。

爱情在轮回,历史在重演,女性命运虽历经漫长时光却没有得到质的改变。女性依旧用青春和生命不断地演绎着前世今生的悲剧,陷入情天恨海而不可挣脱。在乱世爱情面前,时代考验了男性的定力,却证明了女性的坚强。然而李碧华在剧本结束时,并未给剧中女性安排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剧作家通过乱世中的爱情选择向观众言说一个道理:女性在动荡的时代固执地抱守爱情,寄希望于男性的精神救赎,于女性而言注定是乱世中的失败者。编剧巧妙地将历史事件与时代背景融合于自己的剧本中,从历史、文化的层面探寻女性命运的变迁,使其剧作既有穿越历史隧道的厚实凝重,又不乏时代的气息。仅此一点,李碧华便超越了单纯是“女性”温婉的创作风格和狭窄的表现视阈,依托她的剧本而拍成的电影因此获得了独特的人性视角和诡谲的光影表现,以言情剧中的另类风景牵动人心。

[参考文献]

[1] 刘登翰。香港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

[2] 丁颖。粲然绽放的文坛奇葩――从《胭脂扣》解读李碧华及其创作[J].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06(02).

[3] 彭晓红,唐永红。《霸王别姬》:戏如人生――从程蝶衣看人性的迷失[J].贵州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05).

[4] 李碧华。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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